他为何会将此事遗忘地如此彻底?
难道只是因为他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,还是因为没看清那个女子的脸而并未将她与温亭晚联系在一起。
此时已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,景詹自榻上坐起来,不知该作何心情。
可总归是高兴的。无关景彦,温亭晚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他。
床榻烛火幽幽而燃,景詹忽得笑了一声,笑得自嘲。
原来,这么久以来,他一直妒忌,憎恨,甚至快令他发疯的人竟是他自己。
可笑意又很快从唇边消失了。景詹颇有些烦躁地扶额,复又躺回去,却始终辗转反侧,郁郁难眠。
天亮前,他勉强说服了自己。
那夜他的确说了那些伤人的话,也伤了温亭晚的心,可如今大抵还有补救的机会。
被易情术控制的时候,他心中那份浓烈的感情原是属于温亭晚的,既然易情术解开了,一切恢复原样,温亭晚也应当如以往一般痴爱着他。
既是如此,他想得到她的原谅,也不会是什么难事。
翌日一早,鸾和宫便收到不少东西。
温亭晚瞧着那一盒子的金玉首饰,有些发懵,再三同习语确认:“真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?”
习语喜形于色,以为温亭晚高兴过了头,才会一问再问。
“真是励正殿派人送来的,还是高公公亲自来送的。主子,太子殿下这是在向您求和呢。”
求和?习语根本不明白,她和太子根本不是吵架那么简单,又何来求和一说。
若落在一个月前,易情术还没解的时候,太子的行为尚且可以得到解释,可如今他送这些物什来,就难免显得蹊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