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霓断断续续地抽噎着,一抬眸,杏目圆睁,有些惊诧地唤了一声“太子表哥”,继而手忙脚乱地擦了眼泪,做出一副强忍着委屈的可怜模样。

    温亭晚心叹,这位沈三姑娘不去当戏子,可真是浪费了。

    欣赏完沈云霓我见犹怜的表演,温亭晚才幽幽转过身,同太子施礼。

    “臣妾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景詹从御书房来,还未至东宫,便远远瞧见了这一幕。

    见沈云霓的侍女打翻了食盒,温亭晚俯身在碎瓷片中翻捡,他心忽得一提,疾步上前,恰好听到温亭晚那句“今后,沈三姑娘不管做什么,本宫都不会管,本宫不在乎了......”

    脚步倏地停滞。她不在乎什么?

    是不在乎沈云霓殷勤讨好他的事,还是不在乎他这个人?

    温亭晚稍一抬眸,便见景詹眉宇间似笼了一层黑雾,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心道果然,太子信了沈云霓的话。

    也是,现下这场景,沈云霓娇娇滴滴,再看她盛气凌人,谁欺负了还不是显而易见。更何况,太子和沈云霓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情谊深厚,她一个外人,算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“太子表哥,你莫要怪太子妃,太子妃娘娘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......只是......”沈云霓说着说着,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没完没了地落下来,“是霓儿冒犯太子妃在先,都是霓儿的错,太子表哥要罚就罚霓儿吧。”

    景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云霓,不耐地蹙了蹙眉,继而转向无动于衷的温亭晚,“沈三姑娘的食盒是太子妃挥落的?”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分明是沈三姑娘先......”习语急着为温亭晚辩解,被温亭晚拦住了。

    “没错,是臣妾挥落的。”

    她只说了一句,便不再多做解释。

    望着温亭晚风轻云淡,面上毫无波澜的一张脸,景詹垂在袖中的手握紧,少顷,又问了一句:“太子妃可有什么要解释的?”